译文
扬州的林园中最能标志季节变换的,莫过于那令人惊叹的梅花。
它不畏严寒,顶着霜雪,在道路旁傲然绽放,仿佛是为了映衬这寒冷的冬日而特意开放。
它的枝条横斜在却月观外,怒放的花朵掩映着凌风台。
清晨时分,它仿佛在为长门宫中的寂寞之人洒下哀愁之泪;而到了夜晚,也可以使钟情的人触景兴怀而勃发。
梅花应该也知道自己会早早凋落,所以赶在孟春正月就开起花来了。
注释
兔园:本是汉梁孝王的园名,这里借指扬州的林园。
标:标志。
物序:时序,时节变换。
拟:比,对着。
却月观:扬州的台观名。
梁武帝天监六年(507年)四月,何逊任建安王萧伟水曹行参军兼记室、尚书水部郎。次年早春,诗人看到寒风中唯有梅花凌寒独放,心有所感,写下了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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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首咏梅诗。
诗一开头就标出兔园是因为建安王萧伟与梁孝王刘武有着许多相似之处。《史记·粱孝王世家》云:“于是孝王筑东苑,方三百余里。广睢阳城七十里。大治宫室,为复道,自宫连属于平台三十余里。得赐天子旌旗,出从千乘万骑。东西驰猎,拟于天子。出言跸,入言警。招延四方豪杰,自山以东游说之士莫不毕至。”而建安王萧伟《梁书》本传云:“伟少好学,笃诚通恕,趋贤重士,常如不及。由是四方游士、当世知名者,莫不毕至。齐世,青溪宫改为芳林苑。天监初,赐伟为第,伟又加穿筑,增植嘉树珍果,穷极雕丽,每与宾客游其中,命从事中郎萧子范为之记。梁世藩邸之盛,无以过焉。”建安王萧伟的芳林苑,恰似
江水又东,迳巫峡,杜宇所凿以通江水也。郭仲产云:“按地理志,巫山在县西南,而今县东有巫山,将郡县居治无恒故也!”江水历峡,东,迳新崩滩。此山汉和帝永元十二年崩,晋太元二年又崩。当崩之日,水逆流百余里,涌起数十丈。今滩上有石,或圆如箪,或方似笥,若此者甚众,皆崩崖所陨,致怒湍流,故谓之新崩滩。其颓岩所余,比之诸岭,尚为竦桀。其下十余里,有大巫山,非惟三峡所无,乃当抗峰岷峨,偕岭衡疑;其翼附群山,并概青云,更就霄汉辨其优劣耳!神孟涂所处。《山海经》曰:“夏后启之臣孟涂,是司神于巴,巴人讼于孟涂之所,其衣有血者执之,是请生,居山上,在丹山西。”郭景纯云:“丹山在丹阳,属巴。”丹山西即巫山者也。又帝女居焉。宋玉所谓:“天帝之季女,名曰瑶姬,未行而亡,封于巫山之阳。精魂为草,寔为灵芝。”所谓“‘巫山之女,高唐之阻,旦为行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旦早视之,果如其言。故为立庙,号朝云焉。”其间首尾百六十里,谓之巫峡,盖因山为名也。
自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至于夏水襄陵,沿泝阻绝;或王命急宣,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春冬之时,则素湍绿潭,回清倒影;绝巘多生怪柏,悬泉瀑布,飞漱其间;清荣峻茂,良多趣味。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涧肃;常有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故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江水又东径石门滩。滩北岸有山,山上合下开,洞达东西,缘江步路所由,刘备为陆逊所破,走径此门,追者甚急,备乃烧铠断道。孙桓为逊前驱,奋不顾命,斩上夔道,截其要径,备逾山越险,仅乃得免,忿恚而叹曰:吾昔至京,桓尚小儿。而今迫孤,乃至于此。遂发愤而薨矣。
古之学者为己,以补不足也;今之学者为人,但能说之也。古之学者为人,行道以利世也;今之学者为己,修身以求进也。夫学者犹种树也,春玩其华,秋登其实;讲论文章,春华也,修身利行,秋实也。
人生小幼,精神专利,长成已后,思虑散逸,固须早教,勿失机也。吾七岁时,诵《灵光殿赋》,至于今日,十年一理,犹不遗忘;二十之外,所诵经书,一月废置,便至荒芜矣。然人有坎壈,失于盛年,犹当晚学,不可自弃。孔子云:“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魏武、袁遗,老而弥笃,此皆少学而至老不倦也。曾子七十乃学,名闻天下;荀卿五十始来游学,犹为硕儒;公孙弘四十余,方读春秋,以此遂登丞相;朱云亦四十,始学易、论语;皇甫谧二十,始受孝经、论语:皆终成大儒,此并早迷而晚寤也。世人婚冠未学,便称迟暮,因循面墙,亦为愚耳。幼而学者,如日出之光,老而学者,如秉烛夜行,犹贤乎瞑目而无见者也。
学之兴废,随世轻重。汉时贤俊,皆以一经弘圣人之道,上明天时,下该人事,用此致卿相者多矣。末俗已来不复尔,空守章句,但诵师言,施之世务,殆无一可。故士大夫子弟,皆以博涉为贵,不肯专儒。梁朝皇孙以下,总丱之年,必先入学,观其志尚,出身已后,便从文史,略无卒业者。冠冕为此者,则有何胤、刘瓛、明山宾、周舍、朱异、周弘正、贺琛、贺革、萧子政、刘稻等,兼通文史,不徒讲说也。洛阳亦闻崔浩、张伟、刘芳,邺下又见邢子才:此四儒者,虽好经术,亦以才博擅名。如此诸贤,故为上品,以外率多田野间人,音辞鄙陋,风操蚩拙,相与专固,无所堪能,问一言辄酬数百,责其指归,或无要会。邺下谚云:“博士买驴,书券三纸,未有驴字。”使汝以此为师,令人气塞。孔子曰:“学也禄在其中矣。”今勤无益之事,恐非业也。夫圣人之书,所以设教,但明练经文,粗通注义,常使言行有得,亦足为人;何必“仲尼居”即须两纸疏义,燕寝讲堂,亦复何在?以此得胜,宁有益乎?光阴可惜,譬诸逝水。当博览机要,以济功业;必能兼美,吾无间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