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秋风瑟瑟,柳影渐渐稀疏。我所居住的地方显得更加寂静、苍茫。
游赏黄州的山水,闲云倒影在水中,让人赏心悦目,闲来吟啸抒怀,日子倒也过得闲适自得。
残灯暗淡的雨夜,一起下棋的友人已经散去,酒醒后孤枕难眠,又看到北雁南飞。
当年英雄豪杰争雄的赤壁还在,而如今只有我这样的蓑翁在此垂钓。
注释
散后;一作欲散。
齐安郡:即黄州。此诗为杜牧受权贵排挤,谪任黄州刺史时作。
杜牧于会昌二年(842年)春出守黄州,到会昌四年(844年)九月迁池州刺史,在黄州约两年半。这首诗就是杜牧在黄州时创作的,是为抒发其壮志难酬之情。
首联点题。“柳岸风来”零是寻常之笔,而诗人接以“影渐疏”三字,则情境迥异。首先,由此可意会到季节的变迁。叶密则影浓,叶稀则影疏,夏日的浓郁柳荫转为眼前这稀稀落落的柳影,可知已是秋风萧瑟、万木萧条的季节了。其次,又可领悟到一日之间时光的流逝。光线愈强,柳树的投影愈浓;反之,其影愈淡。此刻,太阳渐渐西斜,光线渐渐变弱,柳影也渐渐转淡,最后消失在薄暮之中。此句本是写景,然而一个“渐”字,则使读者想到了画面外有一个观景人。他倚窗临风,久久池眺望河堤上的柳树……。否则,不会知道柳影之豌淡乃是渐渐变化。第二句进一步点明诗人的身份:“使君”。“使君家”应当是热闹场所,门庭若市,而杜牧的官邸却“似野
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草木之无声,风挠之鸣。水之无声,风荡之鸣。其跃也,或激之;其趋也,或梗之;其沸也,或炙之。金石之无声,或击之鸣。人之于言也亦然,有不得已者而后言。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凡出乎口而为声者,其皆有弗平者乎!
乐也者,郁于中而泄于外者也,择其善鸣者而假之鸣。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八者,物之善鸣者也。维天之于时也亦然,择其善鸣者而假之鸣。是故以鸟鸣春,以雷鸣夏,以虫鸣秋,以风鸣冬。四时之相推敚,其必有不得其平者乎?
其于人也亦然。人声之精者为言,文辞之于言,又其精也,尤择其善鸣者而假之鸣。其在唐、虞,咎陶、禹,其善鸣者也,而假以鸣,夔弗能以文辞鸣,又自假于《韶》以鸣。夏之时,五子以其歌鸣。伊尹鸣殷,周公鸣周。凡载于《诗》、《书》六艺,皆鸣之善者也。周之衰,孔子之徒鸣之,其声大而远。传曰:“天将以夫子为木铎。”其弗信矣乎!其末也,庄周以其荒唐之辞鸣。楚,大国也,其亡也以屈原鸣。臧孙辰、孟轲、荀卿,以道鸣者也。杨朱、墨翟、管夷吾、晏婴、老聃、申不害、韩非、慎到、田骈、邹衍、尸佼、孙武、张仪、苏秦之属,皆以其术鸣。秦之兴,李斯鸣之。汉之时,司马迁、相如、扬雄,最其善鸣者也。其下魏晋氏,鸣者不及于古,然亦未尝绝也。就其善者,其声清以浮,其节数以急,其辞淫以哀,其志弛以肆;其为言也,乱杂而无章。将天丑其德莫之顾邪?何为乎不鸣其善鸣者也!
唐之有天下,陈子昂、苏源明、元结、李白、杜甫、李观,皆以其所能鸣。其存而在下者,孟郊东野始以其诗鸣。其高出魏晋,不懈而及于古,其他浸淫乎汉氏矣。从吾游者,李翱、张籍其尤也。三子者之鸣信善矣。抑不知天将和其声,而使鸣国家之盛邪,抑将穷饿其身,思愁其心肠,而使自鸣其不幸邪?三子者之命,则悬乎天矣。其在上也奚以喜,其在下也奚以悲!东野之役于江南也,有若不释然者,故吾道其于天者以解之。